民酒龙头企业牛栏山酒业母公司顺鑫农业（000860.SZ）近日陷入了隐藏业绩的漩涡，被交易所下发问询函。
业内人士指出，利用预收账款来调节业绩，对于上市酒企来说是一种常见的操作手段，为企业提供很多便利，逐步释放业绩，也利于股市的持续向好。同时，顺鑫农业或有计划将白酒业务单独上市，调节业绩不排除为此做准备的可能。
调节利润？预收账款比例高于同行
牛栏山酒业的母公司顺鑫农业近日遭受到外界对其有可能存在隐藏业绩的质疑。主要原因在于顺鑫农业2017年经营活动产生现金流量净额为24.71亿元，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净利润却仅为4.38亿元，相当于在现金流暴涨145%的情况下，净利润仅增长6%，两者之间并不匹配。顺鑫农业在2017年财报中自陈，两个财务数据相差较大的主要原因是，报告期内公司预收销货款增加。
财报数据进一步显示，顺鑫农业的预收款项报告期末余额为37.85亿元，占总资产的20.56%，2016年同期为21.41亿元，占总资产比例的12.01%。而白酒前四甲茅台、五粮液、洋河、泸州老窖去年的预收账款占营业收入的比例分别约为24%、15%、21%、19%。低毛利的顺鑫农业，其预收账款比例却与高毛利酒企不相上下，因此深交所下发问询函，要求顺鑫农业做出解释。
顺鑫农业对此解释称，公司2017年度预收款项来自于白酒业务的预收金额为32.45亿元，占公司资产总额的17.63%，其他预收款项为地产业务的预收房款。公司白酒业务销售为先付款，后根据经销商要求，给予分别生产并发出产品，待经销商确认收货验收开票后，确认收入。期间约为4个月左右的时间差。公司仅为收到白酒经销商的货款，并未把对方要求的产品转移给对方，不能确认为收入。同时顺鑫农业也承认“公司白酒业务的预收账款占总资产的比例略高于同行业水平。”
此外，顺鑫农业2017年营业收入同比增长4.79%，销售费用同比减少6.02%。值得注意的是，销售费用中职工工资为7376万元，销售人员数量为206人，在职员工为5252人，而2016年销售人员和在职员工数量分别为512人和6016人，职工工资为5473万元，这意味着，在销售人员减少情况下，职工工资却增加了。
对此，顺鑫农业表示，营业收入增长情况下，销售费用减少的原因为，2017年下半年开始，公司白酒业务改变了市场开发及推广投入的方式，市场开发及推广费用让经销商承担，然后给予经销商产品销售折扣。此外，销售人员减少、工资增加的主要原因为随着公司白酒业务全国化政策的开展，白酒销售形势良好，给予销售人员、市场维护人员的业务提成增加。
蓝鲸产经记者了解到，此前衡水老白干酒业也因为销售费用、预收账款两项指标波动明显异常，遭到业内质疑其为了定增而有意压低业绩，待定增完成后，再来调节预收款指示释放业绩，以利于管理层激励制度，同时利好资本市场。同样，贵州茅台也因在2016年年报中合并报表的经营活动现金净额与净利润不匹配，遭到隐瞒利润的质疑。
有业内人士对媒体表示，预收销货款多被酒企当做利润调节的工具，毕竟这是资金进入，但是在财务报表中何时确认为收入，要看公司未来的后续经营活动。
白酒行业分析师蔡学飞告诉蓝鲸产经记者，顺鑫农业的预收款主要是来自于白酒业务，其主要产品的常规光瓶酒是一个走量为主的低毛利产品，顺鑫农业在回复问询函的解释情况也确实存在。但从另一方面来讲，顺鑫农业是国企性质的企业，其白酒业务外的另一项“猪肉”业务，业绩周期性强，因此一旦处于低谷期，企业也切实存在调节利润的动机，以此利于业绩和资本市场的表现。
蓝鲸产经记者向该公司董秘发送采访提纲，但截至发稿前尚未收到回复。
不断剥离非主营业务，猪肉版块或单独运作
蓝鲸产经记者查询资料发现，顺鑫农业成立于1998年，同年11月4日在深圳证券交易所挂牌上市，控股股东为北京顺鑫控股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顺鑫控股），持股比例为38.45%，实际控制人为顺义区国资委。顺鑫农业曾坚持多元化发展方针，截至2014年前后，公司经营的行业一度扩张至白酒行业、屠宰行业、建筑业、种畜养殖业、房地产业、苗木行业等12个领域。
由于业绩不振，顺鑫农业在2014年提出瘦身计划。彼时，该公司董事长王泽明确提出：要运用资本手段,通过整合内外部产业资源，由业务多元化向产业多元化转变，形成以集团为控股母公司、以各产业多元协调发展形成的上市公司集群为控股子公司的发展模式。
受此影响，同年3月，顺鑫农业将顺鑫明珠文化发展有限公司6.4%股权转让给公司控股股东。2015年，顺鑫农业分别以1000万元和14.48万元的价格向控股股东转让北京顺鑫国际种业有限公司和北京顺鑫农业股份有限公司耘丰种业分公司。2016年，顺鑫农业相继剥离了创新物流公司和石门批发市场。2017年，其转让了持有的北京鑫大禹水利建筑工程有限公司股权，剥离了水利建筑资产。
从2017年财报来看，顺鑫农业实现营业收入117.34亿元，其中，白酒产业营业收入64.51亿元，猪肉产业营业收入32.14亿元。从收入规模来看，白酒和猪肉产业是其最大的业务板块，分别占到了总体营业收入的54.98%和25.30%。
但是顺鑫农业旗下最受争议的房地产版块依然未见动静。据财报显示，2015-2017年房地产业务营业收入分别为5.01亿元、2.72亿元和1.59亿元，该公司在财报中坦陈，2017年，房地产业务中北京地区项目销售及预售情况良好，位于三、四线城市的房地产项目，受内外需求不足及市场政策等因素影响，去库存存在一定难度，仍处于发展探索期。
但是，即使是以负责北京房地产项目的北京顺鑫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来看，其业绩依然表现不佳，2015-2017年分别亏损了0.03、1.92和2.02亿元。其它地区的情况可想而知。
对此顺鑫农业表示，根据公司未来的战略发展方向，突出主业，收缩地产业务。
此外，顺鑫农业还在投资者互动平台上明确提出，未来，公司将加快推动全产业链整合提升，依托现有优势，继续做大做强猪肉板块，最终打造成为独立运营的肉食品产业集团。
这似乎与业内传闻不谋而合。事实上，去年即有消息称，顺鑫集团层面将会启动国企改革，投资、收并购、股权激励权限都会下放，方案涉及员工持股、混改、市场化的经营和激励，且未来可能考虑剥离肉制品业务。
蔡学飞对此表示，自酒业调整期以来，聚焦主业，剥离不良资产，已经成为行业的大势所趋，若顺鑫农业能够剥离肉制品业务，聚焦白酒业务，这对于牛栏山酒将是重大利好消息。
白酒营销专家晋育锋则提出，顺鑫农业是顺义区国资委旗下的一家综合性农业控股企业，在某种角度上，其承托了顺义区对于大农业发展的重托和承担公共政策的职能，因此企业对于房地产版块剥离的考虑因素很多，导致进度缓慢，而且未来顺鑫农业也很难将精力聚焦在白酒单独一个业务版块上，但也存在将牛栏山酒业从上市公司拿出来，单独运作上市的可能性。（蓝鲸产经 朱欣悦 zhuxinyue@lanjinge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