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首发于香港电影公号
文章/ 崔喵喵
前不久，阿娇终于嫁了。作为十多年的铁闺蜜和知心朋友，阿Sa蔡卓妍当然陪着阿娇“最终变新娘”！
在扔捧花的那一刻，阿Sa接到了，或许下一个新娘真的会是阿Sa。
时光逝去，转眼阿Sa也从当初红透半边天的青春偶像，转到了如今的轻熟女。
璞玉，终究是需要遇到一位好的雕刻师的。
2015年，年过30的阿Sa终于等来了一部足以颠覆她演艺生涯的作品——《雏妓》。
提起电影《雏妓》，不知道有多少人是怀着对“三级片”的猎奇心理而选择的去看这部电影，但是当进度条走到一半，不知不觉间就红了眼眶。黑帮、三级、恐怖、喜剧样样玩得转的邱礼涛导演，没想到对于爱情戏也是拿捏的如此到位。
片中蔡卓妍饰演的Sara和任达华饰演的甘浩贤，由买与卖的性交易，逐渐变为依赖与爱，一切发生的无声而自然。但是也正因感情凌驾在了金钱之上，二者的平衡关系也就此被打破了。
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这七种痛纠缠着两个人，直到电影的结尾，但那只是电影的结束，对于Sara真正属于自己的人生，或许才刚刚开始。
Que Sara SaraDoris Day - Monumental - Classic Artists - Doris Day
《雏妓》也被誉为是阿Sa从影以来尺度最大的电影，不仅有被包养情节，还上演了爆粗口、车震、被强暴等等令人咋舌的戏份。
更是有香港的报道称：除了露点，什么都做了。
在电影《雏妓》中，蔡卓妍一反往日清纯玉女的形象，与任达华上演一场骇人听闻的“人性救赎”对决，蔡卓妍将少女的无奈、崩溃和反抗的情绪熔于一炉，丝毫没有偶像包袱，多维度得诠释了这个特殊女性的角色，令人感受到了不一样的阿Sa。
电影《雏妓》就成功塑造了阿Sa不同以往的角色转变，并且凭借影片《雏妓》，阿Sa还拿下澳门国际电影节影后奖项。
从电影的开篇，就不难看出这部电影的悲情色调。
阴暗的场景中，熟睡的少女被步步逼近的继父吵醒，开篇就是一场少女惨遭猥亵的床戏，母亲在门外焦急但又懦弱，与母女二人绝望神情反差极大的是此处的背景乐《Que Sara Sara》，轻柔的曲调显然与屋内正在发生的一幕不符，但是歌词却又恰到好处的点明了Sara现在的处境：The futures not ours to see.Whatever will be, will be.
妈妈说：每个女人都是如此。不然你还能怎样？
1999年的秋，当Sara的同学还只会因为Sara的养父是文具店老板，可以随便拿文具店的笔便羡慕不已时，Sara却早已被迫在过早的年纪由女孩成为了女人，她没有安全感，事事没得选。出走反而是她最后唯一的选择，她走的那天天色暗黄，但是至少不像开篇的那个房间，那样黑，那样绝望。
离家出走后的Sara过着风餐露宿的生活，但她却庆幸自己不会在睡着时突然有个老男人压上来。已经不再继续念书的Sara，更多的时候喜欢坐在尖东发呆、写日记。也是在那里，他遇到了一个奇怪的男人——甘浩贤。
这个人经常来尖东钓鱼，又在最后放生掉所有的鱼，空手离去。这到底是无聊还是伟大呢？一次掉落日记本，让Sara和甘生有了接触，在甘生身上Sara嗅到了另一种可能——我想上学，我想有的选。
所以，她跟上了甘生的车。
甘生帮助Sara找到一流学校念高中，并帮她支付学费。早熟的Sara深谙“无功不受禄”，可是甘生的回答多少是有些出乎Sara意料的。“你不想做就不用做。”，但也正是甘浩贤从始至终的这种态度，让二人之后的关系不再一如金钱买卖那样直白，当谈钱的事情掺进了情，事情就变得复杂起来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对刚刚入学的Sara来说那大概是一段最好的时光，犹如获得了新生，有安全感，有的选，还有了...一个她并不讨厌的老男人的照顾。
还有一处耐人寻味的细节，就是中文老师送给Sara的那本《长腿叔叔》，故事讲的女孩被一个神秘富翁助养，那个富翁不仅有钱，还是个年轻的好人。
从Sara特别强调的年轻与好人来看，无疑是在与甘浩贤作对比。但是甘浩贤是不是好人就如同他做的无聊又伟大的事情一样难以被定义。Sara认为《长腿叔叔》是不存在的童话，怎么会有人无条件去助养一个陌生人呢？其实真的可以，如果前提是爱情不作为一个条件的话。
Sara以为自己跟踪甘浩贤，了解他的生活，他的家庭，他的一点一滴只是出于好奇自己的助养人是个怎样的人。殊不知爱情的起初就是两个人互相好奇，台上开讲座的甘生，晚上替担心考不上大学的Sara补习英文的甘生，偷偷潜入大学课堂坐在身后观望Sara的甘生。
Sara和陷入恋爱中的小女生无差，即使她的长腿叔叔不年轻，也不英俊。
即将大学毕业的Sara已经不再是初识甘浩贤时没得选的无助少女，而甘生也由于升职添了许多压力。两个人由此出现了诸多裂痕，Sara会怪甘浩贤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留给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
而甘浩贤给出的理由是“我连午饭都不吃，就为了来见你！”。
这一段争吵，却恰恰说明了两个人早已不再是金钱交易的关系。他们已经到了一个地步，甘浩贤不是在买，而Sara也不是在卖。Sara在那天讲下的每一句话，于甘浩贤来讲都如利刃割心般痛，最小心翼翼保护的这份感情，却一直以来被认作是等价交易。
Sara邀请甘生来参加毕业典礼这段可以说是电影的一个小高潮，一口答应下来的甘生却迟迟未在毕业典礼上出现。Sara由满心的期待到失望，被蔡卓妍演绎的十分到位。Sara最后唯有对着暗恋自己的男同学向甘生表白“我好爱他，他不知道”，或许这是她想在毕业这一天向甘浩贤讲的话吧，奈何甘生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但是甘浩贤怎么会不知道Sara的爱。他的车就停在马路边，目光始终注视着坐在石阶上痴痴等自己的Sara，没有一句台词的任达华此处贡献了最好的表演，眼神中同时混杂着温柔、不舍、隐忍和纠结百般情愫，抿着嘴唇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成熟稳重如他，当然知道两个人之间产生了感情，但是他更明白这样会带来的后果，他该以什么身份出席Sara的毕业礼，又如何向她的老师、同学介绍自己？
作为公众人物，万一有人曾在电视上见过自己，他前半生拼搏和努力换来的一切都将功亏一篑，而Sara，她年轻，有学识，有才华，迎接她的应该是大好前程，美好人生，而不是自己这个人生已走完多半程的老男人。
“Sara，我们就到这里吧。”
“八年了，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我没法回答你。”
甘浩贤退出了Sara的生活。Sara想过很多种甘浩贤离开自己的理由，要照顾中风的老婆？她经历了“求不得”，现在又“放不下”。她始终想不到的是，甘浩贤离开她的理由恰恰是因为，他，对她，动了情。愈发的在意她，会吃醋，会想尽办法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去见她，直到毕业礼那天，他开着车到了学校门口，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爱的这样深......错了，都错了，Sara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如果不应该，那么这段关系从一开始就是不应该！”
一别五年，Sara努力过着自己的人生，为自己争取更多的“选择”。但是一篇新闻稿把她打回现实，努力了这么多年，她却还是连选择发布自己新闻稿的权力都没有。
与这个打击同时而来的还有甘浩贤去世的消息。Sara没能如愿等到他老婆离世的消息，反而是这个让她牵挂了十几年的男人，先走了一步。
在甘浩贤去世之前悄悄见过Sara一面。彼时Sara已成长为成熟女人，而甘生则憔悴不堪，他支吾着告诉Sara自己生了cancer，晚期。而最后的要求却是让Sara不要出席自己的葬礼。
他一个将死之人倒是无谓，但他最担心的是Sara为他做一些傻事，毁了自己的未来与前程。Sara听后哭着又问出了那个萦绕心头整整五年的问题：“所以...你爱我吗？”甘浩贤只是微微一笑，温柔地问“还重要吗？”
同样的问题，又一次别离，但这次他们没有争吵，甘浩贤表情平静，只是在Sara泣不成声时伸出一只手轻抚着她的脸。这是放下后的平静与淡然。
Sara经历了与甘生长达数十年的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甘生走了，可是活下的那个依旧是“放不下”。本以为好好活到最后，在他老婆之前死，就可以有的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而上天连这个选择都没有给Sara。在西餐厅的最后一次见面，她才知道甘生当年也深爱着她，只是当初同样没得选。
原来人生到最后，谁都是一样身不由己。在泰国的酒店，Sara选择了轻生，或许在她看来，生死是最后唯一可以自己选择的吧。
爱情真是剂毒药，它能支撑着你好好的活下去，下一秒又能让你只想立刻去死。昏迷后的Sara做了一个梦，梦中她去参加甘生的葬礼，在俯身望向棺木时却看到了躺在里面的自己。站在棺木外的人变成了甘浩贤，他俯身给了Sara一个吻。
梦醒时Sara躺在医院，救出她的恰恰是被她救过的雏妓Dok-my。Sara说救Dok-my是上天的安排，因为当年的自己也被人救过。
Sara在妈妈去世后，去了两个地方，第一个是养父家，屋中的一切都和她出走那天别无二致，本该温馨的场景却因为那一晚的回忆而阴沉灰暗，被侵犯的那晚，妈妈要她忍受，因为做女人没得选。
第二个地方是甘浩贤为她租过的房子，被包养的那段生活却让Sara感到怀念，曾经二人缠绵过的沙发已经被搁置在阳台无人问津。在这个地方Sara获得过新生，甘生令她“有的选”。
电影中有一场遭继父强暴的戏，阿Sa将那种难以名状的心酸无奈在无法大声抽泣的画面中表露出来。
“一个女人为了生存要抛弃多少东西？”终于，从那一刻起，一个时代的偶像阿Sa正式像大家挥手再见，而同时，我们也迎来了另一个崭新的、愿意为电影事业豁出去的阿Sa。
从此以后，那个总是被冠以“不会演戏”的标签不见了，蔡卓妍启动了她自己的再一次演艺道路。
“以前我在电影方面的作品都是属于被动的，要一直等到遇上好剧本才演，但是自从与《雏妓》的导演邱礼涛与编剧李敏合作过以后，我觉得与其被动的去等好剧本，不如自己主动创作。”
不再去等待，选择主动出击的阿Sa，这一次选择站在了电影的最前方。
虽然电影名为《雏妓》，但我并不认为Sara是一个“雏妓”。
如果没有遇到那个不英俊也不年轻的长腿叔叔，Sara或许会像Dok-my一样，但她没有，因为幸运的她，遇到了爱情。电影虽有情有色，但却并不色情。我看到的反而是爱，是希望，是救赎。我想此处大概会有反对的声音，你批判说这是包养也好，乱伦也罢。但是感情这东西，终究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的，而现实生活中所遇到的人也并非都是非黑即白。甘浩贤不是个完美好人，但对于那时的Sara，他的确如同一个救世主。
结尾处又响起了那曲《Que Sara Sara》，但此时的“顺其自然”已不再是片头那样选无可选，在绝望中的自我安慰。而是在经历过失望，绝望，又重燃希望后对世事的淡然态度。
When I was just a little girl, 当我还是个小女孩，
I asked my mother, 我问妈妈，
"What will I be? “将来我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Will I be pretty? 会漂亮吗？
Will I be rich?" 会富有吗？”
Heres what she said to me: 她对我说：
"Que sera, sera, “世事不可强求
Whatever will be, will be; 顺其自然吧。
The futures not ours to see. 我们不能预见未来。
Que sera, sera, 世事不可强求，
What will be, will be." 顺其自然吧。”
“为了生存，一个女人需要付出多少代价？”这是Sara在戏中的一句台词，带出了这部电影的主题讯息。诚然，为了生存，我们都需要付出代价，有些人条件不好，需要比别人付出更大的代价，但至于是否需要出卖肉体，兜售灵魂，那便是见仁见智的事情了。
